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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監控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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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案件性質十分惡劣,兇手非常兇殘,我們一定會盡快破案的,你節哀順變。”嚴名城也只能說出這樣的話來:“為了能夠盡快抓到兇手,我想問你一些事情。”

“剛才這位同志問的我都說了。”路長友說起這個就義憤填膺:“我兒子從小脾氣就好,不可能跟誰結下這麽大的仇怨。”

“你別激動。”嚴名城又等他冷靜了一會:“我想問你一件事情。”

路長友茫然點了點頭:“警官您說。”

“你是舟萬鎮的人,對吧。”嚴名城道:“你們那裏,有沒有什麽關於眼睛的風俗傳說?”

路長友頓時想到了自己兒子被挖出來的眼睛,臉色一變:“嚴警官,你這是什麽意思?”

“因為死者……”嚴名城頓了頓:“令郎的眼睛你也看到了,所以隨便問一下,畢竟每一個線索都有可能和兇手有關,不能忽略。”

“那也該去問兇手,我兒子是受害者。”路長友也不知怎麽的有點激動,突然他一頓:“等會兒,你的意思是,兇手有可能跟我兒子是老鄉?”

“不,我沒有這個意思。”嚴名城無奈道:“兇手暫時我們還沒有頭緒,只是因為這個情節在案件中比較少見,所以循例問一下。不過如果你知道他在風城有什麽關系密切的老鄉或者朋友,也要提供給我們。”

路長友茫然的想了一會兒:“我兒子比較內向,快遞員這活兒又忙,一年也回不去兩次。沒聽他提過有什麽特別關系好的,也沒聽過和誰有什麽矛盾。”

“那眼睛呢?”嚴名城也不知怎麽就抓住了這個地方不放:“舟萬鎮可有什麽關於這方面的說法?”

“也沒有啊。”路長友認真的想了一會兒:“我家幾代都是土生土長的本地人,從沒聽過這個說法。”

嚴名城心裏確實有點失望,但確實也只是隨便問問,又問了一些其他的問題,便讓人帶去辦各種手續。

見路長友走了,何愫道:“嚴隊,你對死者眼睛被挖這事情,有什麽其他想法。”

“暫時還沒有,不過總覺得兇手想表達什麽。”嚴名城面色沈重:“但因為現在兇手的信息我們掌握的太少,所以只能從被害人下手。幹我們這行,不就是把所有線索都收集起來,在各種不可能中找可能麽。”

嚴名城看了看表:“我去開會,這裏就麻煩你了。”

兩具屍體雖然現在初步判斷都是死於外力,但案情太兇殘,還是進一步解剖分析,做各種檢查處理。

會議室裏眾人都到了,有的在翻資料有的討論著什麽,一見嚴名城進來,立刻都收了聲。

這是個弧形大會議桌,眾人依次排開,主席桌上空著。顯然是留給嚴名城的。

嚴名城面無表情坐上去,清了清嗓子:“先給大家做一下自我介紹,我叫嚴名城,今天入職風城市局刑警大隊副隊長,非常高興認識大家,以後我們將並肩作戰,和風城的惡勢力做鬥爭。我這人很好說話,無論公事還是私事,如果大家對我有什麽意見或者建議,都可以隨時提。”

“好了。”嚴名城接著道:“言歸正傳,下面我們來討論一下案情。”

……

這簡介實在是太簡單,讓本來打算好好帶領大家鼓掌歡迎的王珂一番歡迎致辭堵在喉嚨裏差點憋著,但是聽到案情兩個字的時候,又正經起來。

其實嚴名城那點事兒,破事和本事,在他入職前的這一段時間已經在局裏傳的人盡皆知了,根本無需在自我介紹。不相信的就是不相信,看不上的由他說的舌燦蓮花也看不上。

大家都習慣了這種總結會議,順著座位次序往下發言,祁文力道:“封立軍餐館門外沒有監控,門口五十米是個巷子口,有一個監控但已經壞了很多年。另外一側入口監控雖然是好的,但是我調了從晚上到一早的所有視屏,只有零星幾個人經過,都確認過身份是附近居民,有不在場證據,沒有可疑。”

“路志斌死亡現場的監控呢?是什麽情況?”嚴名城突然道:“是荔灣巷棚戶區大範圍沒有監控,還是死亡現場周邊沒有監控?”

祁文力楞了下:“荔灣巷有,但不是全有。而路志斌死亡現場周邊,正好沒有……”

祁文力突然就說不下去了,這世上哪有那麽多碰巧,更何況在兩起相關聯的案子裏。

“所以兇手一定是預謀殺人,早有計劃。”嚴名城道:“小雪,你在周邊調查如何,有沒有人知道路志斌最近和什麽人起沖突的?”

“沒有。”魏雪瑩立刻道:“都說他平時挺和氣的,從沒見跟誰吵過架。我還打電話去他家裏通知家屬了,也大概問了一下,他妻子也沒見過他和誰有過節,更別說鬧到要殺人洩憤的地步。”

“他家屬什麽時候過來。”

“估計要明天了。”魏雪瑩嘆了口氣:“路志斌母親身體不好,聽到消息後突然發病,現在還在醫院搶救。家裏還有兩個孩子,現在怕是亂的很,實在抽不出人來。”

“明天家屬來了通知我一聲。”

“好。”魏雪瑩脆生生的應著。

嚴名城道:“這兩起案件接連發生,行兇手法相同,初步估計兇手是同一人……”

會議室的門被敲了兩下,有技術人員快步從外面進來,遞了一份文件給嚴名城:“嚴隊,這是那塊布料的調查結果,我們還模擬了幾種最常見款式的服裝,都是工作服一類。”

“好的,謝謝。”嚴名城看了看,將資料傳下去:“大家看一下,這是從小飯店廚房門口找到的布料碎片,因為碎布邊緣很幹凈,技術員分析後斷定撕扯下來的時間很短,而半夜飯店廚房除了受害者沒有第二個人在,也就是說很有可能是兇手的。而這種結實粗制的布料,一般用於做工作服。”

“所以說兇手是個工人?”祁文力看著一張紙上各式各樣的工作服眼花:“會穿工作服做事的行業很多,而且,工作服也並非工人才能穿,這線索的範圍太大了,如果兇手只是單純的覺得工作服耐磨不顯眼呢,白領也能穿工作服,穿西裝革履打個領帶的,半夜在那種地方更惹人註意吧。”

“但因為兩處現場沒有提取到鞋印,我和何法醫商量覺得,兇手可能是習慣了工作的時候戴鞋套,才會有這一表現。”嚴名城道:“當然,也不排除兇手思維縝密,註意到了這個細節。”

線索之所以是線索,就因為它只是可能,要不然就可以成為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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